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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花钱收买老外网红 全力唱好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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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2021年11月19日首届中国网路文明大会在北京召开,中国领导人习近平发出贺信,要求各级党委和政府担当责任,网络平台、社会组织、广大网民等要发挥积极作用,并要“讲好中国故事,要坚定文化自信、提升传播效能……,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凝聚起强大的精神力量”。美国Open the Secrete「公开秘密」组织近日揭露,北京政府从2016年以来,耗费1.7亿美元来收买美国及西方国家网红,来帮中共辩护、唱好中国,尤其是冬奥将近,北京加紧行动。由一家在新泽西州的中介从中进行协调及招募工作,中文流利的网红是此项目的招募首选。作为2021及2022年的招募中介活动活动,中国政府先支付了30万美元,作为合同其中的一部分费用。例如,中国驻纽约领事馆海外代理人的前Fox电视台的前雇员Vipp Jaswal,他获得了不到一年的合约的金额是30万美元,先付70%。

 

《美国热搜》视频的《公开秘密》组织的推特。北京6年时间内耗费1.7亿美元来收买美国及西方国家网红。

 

中国驻纽约领事馆海外代理人的前Fox电视台的前雇员Vipp Jaswal,

中国驻纽约领事馆海外代理人的前Fox电视台的前雇员Vipp Jaswal,

 

 

以下是纽约时报的相关报道全文:

 

 

纽约时报转载                                                     2021-12-13

 

李·巴雷特和奥利·巴雷特在中国发布的YouTube视频得到了数百万次观看。这对父子前往异国风情的酒店,参观地处偏远的村庄,在繁华街市品尝美食,还体验传统的采耳服务。

 

巴雷特父子属于社交媒体上的一批新名人,他们以外国人的身份描绘在中国的快乐生活——同时也回击对北京的专制统治、少数民族政策以及应对新冠疫情的批评。

 

巴雷特父子父子档出动。

 

这些视频都给人随意、朴素之感。但在镜头另一边,往往是由政府组织者、国家控制的媒体和其他官方扩音器构成的大型宣传机器——这些都是中国政府加强向全球传播亲北京信息的努力。

 

根据政府文件和视频创作者本人的说法,国有新闻机构和地方政府组织并资助了这些亲北京网红的旅行。他们要么已经、要么曾经提出对这些网红支付报酬。他们在YouTube、Twitter和Facebook上向数以百万计的粉丝分享视频,从而为创作者带来了可观的流量。

 

在官方媒体机构的支持下,这些创作者能够访问并拍摄中国的一些地区,这些地方都是当局阻挠外国记者报道的。

 

这些YouTube博主大多在中国生活了很多年,并表示他们的目的是对抗西方对中国愈发负面的看法。他们声称,视频的内容是由他们自己、而不是中共决定的。

 

但即便这些创作者并不将自己视为宣传工具,北京也在以这样的方式利用他们。中国外交官和政府代表在新闻发布会上展示过他们的视频,在社交媒体上宣传他们的创作。这其中,六位人气最高的网红在YouTube上获得的总观看次数超过1.3亿次,总订阅量超110万。

 

北京在打造世界关于中国的讨论方面野心越来越大,富有同情心的外国声音是这项努力中的一部分。共产党已安排外交官官方媒体传播其叙事、淹没批评声,这些往往都是在放大传播他们帖子的虚假帐号大军的帮助下实现的。

 

实际上,北京正在利用像Twitter和YouTube这样的平台作为面向更广阔世界的宣传扩音器。为了防止未经管控的信息传播,这些平台在中国境内遭到封禁。

 

“中国是全球社交媒体上新出现的超级滥用者,”曾在中国社交媒体公司做过内容审核员的刘力朋表示。“他们的目标不是赢,而是制造混乱和猜疑,直到不再有真正的真相。”

 

镜头后的国家

 

在北京读大学期间,高佑思(Raz Gal-Or)就开始创作搞笑视频。如今,这位以色列年轻人采访普通民众以及和他一样的外籍人士,让数以百万计的订阅者了解了他们在中国的生活。

高佑思(Raz Gal-Or)。

 

今年春天发布的一条视频中,高佑思造访了新疆棉花田,反驳关于该地区强迫劳动的指控。 “这里一切正常,”在和几位工人吃过烤肉串后,他这样说道,“人们都很好,做着他们的工作,过着他们的生活。” 他的视频并没有提及政府内部文件、第一手证词以及记者的实地采访,它们表明中国当局将数十万新疆穆斯林群体关入再教育营里。

 

但这些视频也没有提及他和他的家人与中国政府的生意往来。

 

高佑思的父亲高哲铭(Amir Gal-Or)在他的视频公司歪果仁研究协会担任董事长。根据其基金管理公司的网站介绍,作为投资人,高哲铭得到了由政府管理的中国国家开发银行的资金支持。

 

高哲铭所创立的公司创新国度的官网页面显示,歪果仁研究协会的客户包括两家官媒。创新国度的业务包括管理共享办公空间,以及在北京运营歪果仁研究协会办公室。

 

在与时报的电邮往来中,高佑思表示,歪果仁研究协会与中国官媒没有“商业合作关系”,创新国度网站上的描述是“不准确的”。他说,没有任何官方机构在新疆为他提供资金或指导。

 

他说他的新疆系列视频讲的是关于“人们的生活、幸福和梦想”。

 

“对于那些认为它有政治意义的人,我确信他们也有自己的政治目的,”他补充说。

 

 

“完成工作”

 

也有一些创作者承认他们接受了官方机构提供的资金,尽管他们声称这并不能代表他们就是北京的喉舌。

 

居住在中国的加拿大人柯克·阿佩兰将他的个人频道命名为“Gweilo 60”(意为“鬼佬”,这是粤语口语中对外国人的称呼)。他否认关于新疆压迫的新闻,并以自己的愉快生活体验来反驳中国人受压迫的说法。

 

Gweilo 60 頻道的柯克·阿佩兰。

 

“中国把人关进再教育营。他们是想要教育这些人,这样他们以后才能找到工作、掌握技术等等东西。这跟关塔那摩湾是两回事,那儿才是关人的地方。”

 

在时报联系到阿佩兰之后,他发布了一条名为《纽约时报 vs Gweilo 60》的视频。在视频中,他承认自己接受了中国省市当局提供的免费酒店和报酬。他声称这是在为当地旅游业做推广。

 

“我做的事情有酬劳吗?当然有。”他说道。“我是在完成工作。是我让成千上万的人看到了视频。”

 

李·巴雷特在他的一条视频中也做出了类似的说明。“我们的住宿和交通出行是由对方提供的,”他说。“但是没有人告诉我们该拍什么。”

 

奥利·巴雷特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在澳大利亚战略政策研究所新发布的报告中,有一份文件显示,中国互联网监管机构向一家媒体公司支付了约3万美元,作为“中国有约”活动的部分资金,该活动旨在利用“外籍网络名人”来宣传政府在脱贫工作上的成果。

 

该研究所受澳大利亚和美国政府、以及包括军事承包商在内的多家企业资助,已经发表多份关于中国在新疆高压政策的报告。

 

当这些YouTube创作者拿着国家的赞助旅行,他们的所见所闻就将由官方组织者所塑造。不久之前,李·巴雷特、一名叫马特·加拉特的网红、以及两位来自墨西哥的创作者,曾直播讨论他们与中国国际广播电台这家官媒合作的西安之旅。

 

加拉特在讨论中称,组织方要他对自己没去过的一个地方发表赞美。他对此表示拒绝。

 

在那次旅行的另一个场合,加拉特对于取消参观一处名山的行程感到不满。

 

“他们必须加入更多宣传式参观,”他说。

 

——他们必须加入更多宣传式参观。

——他们嘴上没这么说,是吧。但事实就是这样。

 

加拉特后来从他的频道中删除了讨论直播片段。他拒绝透露原因。

 

 

 

如何吸引点赞并影响受众

 

尚不清楚创作者们通过这类工作能获得多少收入。但除了金钱,中国政府机构还提供了对于社交媒体名人来说同样有价值的东西:数字流量。

 

YouTube会根据视频观看人数向创作者提供广告分成。受众的关注还能让网红得到大品牌的赞助合约,好几位亲中国的YouTube博主已经在这样做了。

 

4月8日,就在耐克、H&M等品牌因对强迫劳动的报告表达担忧而在中国大受抨击后不久,高佑思在YouTube上发布了他在新疆棉花农场的视频。

 

几天之内,他的视频被加上意大利语字幕,得到了拥有近18万粉丝的中国驻意大利使馆Facebook帐号的转发。

 

在那之后的几周时间里,这条视频以及高佑思发布的其他新疆视频被至少35个由中国使馆和官媒运营的Facebook和Twitter帐号分享。这些帐号的粉丝总数大约有4亿。

 

YouTube和谷歌的算法会给在社交媒体上被广泛转发的视频更多推荐。

 

“独裁国家可以将他们对算法的理解集权化,并且利用算法来推动他们所有的宣传渠道,”曾帮助开发YouTube推荐引擎的前谷歌工程师纪尧姆·查斯洛特表示。

 

克莱姆森大学研究社交媒体虚假信息的达伦·林维尔表示,Twitter上有许多全无内容的可疑帐号分享了高佑思的视频。他认为,这是协同行动的典型特征。

 

林维尔发现,在4月到6月底转发该视频的534个Twitter帐号中,五分之二的帐号只有不到10个关注者。九分之一没有任何关注者。有九个帐号的首条推文就是高佑思的视频。

 

此类行为帮助高佑思和其他创作者增加了数字足迹。

 

耶鲁大学的研究生研究员约书亚·林和利比·兰格对2021年上半年提到新疆的近29万条推文样本进行了分析。他们发现,在这些推文中最常分享的十条YouTube视频中,有六条来自这些亲北京网红。

 

网红透明度

 

YouTube对时报表示,没有发现证据表明这些创作者“与精心策划的影响力行动有关”。该网站隶属于谷歌,会定期封禁它认为以重复或一致的方式推广信息的频道。

 

但YouTube也要求频道披露赞助来源或其他商业合作,以便让受众知情。在时报提及中国官媒提供的费用和免费旅行后,YouTube表示将提醒创作者他们需要遵守的义务。

 

YouTube还试图对政府资助的新闻机构所运营的频道打上标签,以此提升透明度。但该平台表示,不会标记这些媒体雇员的个人频道。

 

这使得一些YouTube用户可以掩饰他们为中国官媒工作的事实。

 

李菁菁带着她的订阅者走近南海珊瑚礁,并讨论了西方遏制中国的努力。她的频道并没有提及她在CGTN工作。

 

斯图尔特·威金的频道“The China Traveler”并未说明他为《人民日报》工作。然而另一家国有报纸《中国日报》在报道“中国有约”活动时,公开了这位英国人的工作信息。

 

在他的新疆视频中,威金对那里的美食赞不绝口,并采访了当地人,让他们讲述自己的生活如何得到改善。再教育营之类的话题没有出现。

 

李菁菁。

 

 

并不后悔

 

 加拉特于今年离开中国、开始在个人频道介绍新地方,他已经是人气最高的亲北京YouTube博主之一。如今他正在记录自己的全美之旅。

 

加拉特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他对自己在中国发布的视频并不后悔。

 

在疫情开始前,加拉特是生活在宁波的底特律人,靠基调轻松的旅游视频在YouTube上吸引了大批粉丝。

 

随着中国走出最严重的疫情,他开始收到地方政府和官媒的旅游邀约。

 

当时,中国正试图转移西方对其疫情应对措施的批评。加拉特表示,他也对这些批评感到困扰。

 

他的YouTube视频开始变得政治化。他对病毒是否可能来自美国提出了怀疑。他还组织了一次关于西方打击中国科技巨头华为的讨论。

 

“人们对一些事情总是带有夸张和攻击的态度,很多这样的内容都比我平常的旅游视频更受欢迎,”他说。

 

到今年,加拉特的频道已经有超过10万订阅者。他承认,中国官媒的支持帮他的频道提升了影响力。他说,随着他与官媒出行的时间越来越长,这些媒体为他的时间支付了费用。他拒绝透露具体金额。

 

今年夏天,他参与了国家电视台CGTN策划的新疆行。

 

“对于那些想把中国比作纳粹德国的人,我想说一件事,”在身处新疆少数民族维吾尔族文化博物馆的一条视频中,他这样说。“你们觉得二战前的德国可能存在介绍犹太人文化的博物馆吗?”

 

自从离开中国后,加拉特的YouTube视频观看量下降了。他说,这并没有令他感到困扰。他的频道以后应该都不会那么政治化了。

 

“成为一个谈论世界大事的政治发声者,我并不觉得很舒服,”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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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propublica.org/article/how-china-built-a-twitter-propaganda-machine-then-let-it-loose-on-coronavir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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