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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末,在寒风和泥泞中登记受助女婴
2011年的12月下旬,贵州毕节,海拔低的地方虽然没有冰冻起来,但接近零度的气温,还是相当寒冷。尤其是,今年的冬天,几乎天天毛风细雨,弄得路上尽是泥泞不堪,叫人视外出为畏途。
发憷归发憷,但是,我不能将中国农村女婴扶助计划的事情,干得有“政府味”,让人们将我与“公仆”混为一谈。20号一早九点,我就出发,前往十多公里外的海子街,发放这一带女婴的辅助金。这里,曾经是受助女婴最多的一个乡镇,因为海子街派出所以及村支书的刻意丑化,以及韩伟的退出,在逐月取消年满一岁的女婴辅助款之后,现在,海子街只有11个女婴还保有女婴辅助款。
今年冬天,几乎天天毛风细雨,路上泥泞不堪,叫人视外出为畏途,但中国妇权义工还是要外出乡下给女婴家庭发放奶粉补助金。 (WRIC)
每个月20日这天,到海子街发放辅助金,都是那个年逾古稀的邱国英老人背着他的重孙尚金言领取辅助金。上个月20日,邱国英一脸凄苦地说,孙女彭娜的精神病又犯了,已经失踪九天。还说,彭娜前久失踪过十多天的,被认识她的人们在十多里外的地方发现了,把她送了回来。没有多久,彭娜又走失不在了。
令人感到安慰的是,12月20好那天,我看到,邱国英老人是一个人,也即没有背着重孙尚金言前来领取辅助金。一问,她说,这个月月初,彭娜在邻县大方县瓢井镇被派出所问出了身世、住址,派出所警察将她送回毕节海子街老家来了。但是,彭娜的病时好时坏,很不稳定。好些的时候,还可以带带孩子,病一发,尤其是孩子又哭的时候,她会狠狠的打孩子,甚至将孩子丢在地下,真叫人担心。今天早上,她的状况算好的,所以,邱国英才将孩子给她带着,自己为重孙领辅助金来了。但是,邱国英得赶快回去,因为,彭娜的病,随时都有突发的可能。孩子在她手里,很不安全。
另一件事情比较有趣,是当天在观音桥碰上的。那天在观音桥办事处五里村献山组一个孕妇家登记、照相后,一个背着孩子、面熟的苗族年轻妇女对我说,她背上的孩子是个女婴,才出生四个月,请给她登记
跟着这位女性来到她家房屋前一看,我说:怪不得看你面熟,上个月,我就来你家照过相,对吧?
她不好意思地轻轻回答:嗯,是的。
我说:这次,没顾虑了?
她说:没有。
于是,我开始给她的孩子陶佳美照相、登记。
上个月,我都给陶佳美登记、照相都完结了。我最后问孩子的妈妈王玉米电话号码的时候,王玉米的叔叔来了。这位先生用警惕、狐疑的眼光看着我,继而用苗语和王玉米说着什么。我递给这位先生一张印刷有中国农村女婴扶助计划目的、方式的单子,口头上也简单给他说了我来这里,我给这个女婴登记的目的。讲完,我再次问王玉米电话号码的时候,王玉米迟疑了一下后才回答我说没有电话。刚才都要告诉我电话号码了的,看来,她的叔叔给她说了什么之后,她改变主意,不信任我,不那么想我给她的孩子进行登记了。于是,我说:如果你们有顾虑,那就算了,不要勉强。再说,下个月或什么时候你们相信我了,我再给你们登记好了。
没想到,才一个月时间,王玉米就找到我,给她孩子登记来了。我为此感到高兴,因为,能将王玉米的孩子登记为中国农村女婴扶助计划扶助对象,不仅能让她的孩子得到经济上的帮助,让她的孩子感受到基督的福音,还能在有意无意间传播诚信、善良等。在这个诚信严重缺乏,骗子多如牛毛的社会,这一点也许更为人们所需要。
23日,在朱昌宋武村水箐口组,自从为中国农村女婴扶助计划登记女婴以来,我碰上了两家基督徒家庭。第一家是女婴杨茜的奶奶。杨茜的奶奶康孔英是个基督徒,已经受洗七年。康孔英说,她的婆婆是个虔诚的基督徒,她嫁到杨家后,受婆婆影响,后来也皈依了基督。
康孔英的儿子,也即杨茜的父亲杨孝魁在浙江一个服装厂打工期间,认识了河南姑娘张燕妮,两人结婚生下孩子,孩子刚满月将孩子送回老家,给杨孝魁的母亲康孔英抚养,自己继续在浙江打工。张燕妮来到宋武杨孝魁的家里后,受到婆婆康孔英影响,也皈依了基督。康孔英和老伴老房子垮塌,现所居房屋为简易、破旧的临时搭建物,室内陈设却十分简陋。康孔英只要没有特别的事情,每周都要到两公里外的一个地方去聚会。她说,穷一点没什么,都是暂时的,主会关照她的。当我给她说,我们下个月就要发给她孙女杨茜每月100元的钱,就是大洋彼岸的基督徒捐的款后,她高兴的说:这就是主的关照,感谢主,感谢大洋彼岸的弟兄姊妹!
另一个基督徒家庭距离杨茜的家不远,这家的登记女婴叫做王思涵。王思涵的奶奶叫杨登芝。王思涵的父母亲王林和罗丹赶乡场做小生意为生,孩子留在家里给杨登芝抚养。杨登芝和老伴务农为生,孩子们都外出打工或做小生意,她帮孩子们带着四个孙子、孙女,十分辛劳。当时,我戏言杨登芝是幼儿园的院长。杨登芝也是个基督徒,已经受洗四年。
上个月来到双堰村,我简直走不出双堰村了,那些平时躲起来,不给人轻易看见的婴孩,这时都被大人抱出来给我登记、照相。23日中午来到双堰村,这里的女婴还是不少。有几个背着、抱着婴孩来的老婆婆或小媳妇,我一问,她们都说这是谁谁谁,总之,不是她们的亲生孙女或女儿。我怕其中有诈,就没给他们登记。
双堰村的乡村公路十分泥泞,坑洼遍布。登记完十三组的两个女婴后,我发动车辆,准备返回。车位倒进路边调头的时候,车辆打滑,怎么也走不出那点小小的土包,这个时候,一个村民在车后告诉我,轮胎瘪了。我下来一看,果然,右后轮车胎瘪了。没办法,我叫李焕然当副手,拉出千斤顶,轮胎套筒等,开始拆换轮胎。千斤顶都快把轮胎顶离路面,车辆一下子往后面滑动,千斤顶也弄得歪斜了,不能够顶车。我赶紧捡石头把车辆塞住,然后接着打千斤顶。李焕然,我叫她帮我找来保险用的砖块,并给我拍照。顶到一定时候,车辆又往后滑动。道路很稀很滑,加之在一个小坡上,真没办法。今天,不是有助手李焕然帮着我,还真不好弄。好几个说是等着我去登记的老年、中年妇女等在车辆周围,要我弄好车辆,去给他们的女婴登记、照相。
好不容易在稀泥和寒风中换好轮胎,将车开出了打滑的路段。这时候,都下午三点了,我和李焕然还没吃午饭呢,可是,人们却追着我们,要我们给他们的女儿、孙女进行登记。我说我们吃完饭、补好轮胎再来,可人们不听,非得这时候给他们登记。我只好又停下车,登记、照相。
回城的路上,轮胎修补店都不得闲,或想多收补胎费,我都补不成或没补轮胎。回到城里,那个我经常补轮胎的店里,男老板不在,一个女的在。我放心她,将轮胎丢她那里,说补好后我来拿。谁知过后跑了三四回,每次,她都说补了五六个疤,还是补不好,看来,得花近600元买个新胎换上。我想,我的轮胎使用时间不长,怎么就不行了?我干脆拿到另一个补胎店,那个人说,里面只有一个补疤。我说,那个补疤,还是以前补的呢。她只是补了一个补疤,轮胎就不漏了。
李元龙的车跑了乡下回来后补了一个补疤,轮胎就不漏了。(WR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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