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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中領館前 維吾爾女子控訴中共無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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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自台灣中央社                                                   2021-04-11

 

 

現居伊斯坦堡的她出身中國新疆維吾爾自治區伊犁哈薩克自治州,是數以千計無法跟老家取得聯繫的維吾爾人之一。如果不是妹妹毛麗旦.拉吾冬(Mevludu Hilal)突然在老家被帶走、關進集中營,在土耳其生活6年並已入籍的她應該還是個平凡家庭主婦,享受著跟丈夫一起養育3個小孩的幸福。

 

「集中營受難者家屬平台」發起人之一的美由娜.納孜迷(中)5日引領群眾在中國駐伊斯坦堡總領事館外示威。(中央社)

 

 

極權暴政的倒行逆施讓本來家庭第一的維吾爾主婦和學習護理專業的女大學生的人生拐了大彎。她們現在包著穆斯林頭巾,帶領群眾走上街頭、高呼口號,控訴中共在新疆的無道。

 

「我沒有辦法什麼事都不做,繼續待在家裡過自己的生活。」美由娜.納孜迷(Medine Nazimi)傷心地說:「我看著自己小孩的時候,心裡特別難受。妹妹被帶走時,她的女兒還不滿1歲,4年來幾乎不曾見過媽媽。」

 

美由娜.納孜迷說:「妹妹曾在土耳其念書和生活,這犯法了?那為什麼有那麼多中國人在土耳其,把他們抓進集中營啊。」

 

她表示,伊斯坦堡大學畢業的毛麗旦.拉吾冬也已經取得土耳其國籍。後來為了照顧生病的母親而返回新疆,卻因「曾在土耳其上學」而於2017年被關進集中營,「我從此再沒有聽過她的聲音,不知道她是否還活著」。母親因女兒返鄉照顧她而失蹤後,已抑鬱而終。

 

妹妹於2019年5月一度獲釋,但是約1個月後再度遭控「從事分離主義活動」,當局所持理由千篇一律,就是妹妹「曾在土耳其生活和念書」。

 

由於姐妹兩都擁有土耳其國籍,美由娜.納孜迷向土耳其外交部、土耳其駐中國大使館陳情,外交部和大使館也都協助進行查詢,但是中方至今沒有提供妹妹的下落。

 

美由娜.納孜迷告訴中央社記者,她因為害怕給老家親人造成麻煩,過去不曾參加過社會和政治運動,家人卻還是「被消失」。她與另外11位擁有類似遭遇的「天涯淪落人」去年上半年在網路上找到彼此,同年6月首次見面,後來決定成立「集中營受難者家屬平台」,並且從同年7月21日開始公開活動。他們去年12月18日起不畏風雨,每天到中國駐伊斯坦堡總領事館外主要道路旁示威,即使下雪也不停歇。一群「普通人」搖身「搞社運」,他們自製各式海報、布條,張羅麥克風、擴音器和各種控訴中共暴行的活動道具和設備,除了防疫宵禁期間之外,每天都有數百,甚至上千維吾爾人走出家門,一起對中國怒吼。

 

12人當中年紀最輕的謝姆斯耶.艾力(Shemsiye Ali)21歲,老家在喀什。她2015年到土耳其上高中、2018年起在伊斯坦堡念大學,現在是準護理師。老家的父親因為曾於2016年到土耳其拜訪女兒,於2017年被關進集中營「學習」。

 

謝姆斯耶.艾力小小年紀卻已隻身在土耳其生活多年。她說:「2017年媽媽發微信,要我好好學習,叫我別擔心家人,而且還要求把老家親人從微信的聯絡名單中刪除…我從親戚那邊得知爸爸在『培訓中心』。」

 

飄零海外的維吾爾人與老家失聯、失蹤親友音訊全無多年,而他們又求助無門,終被逼上梁山才挺身而出,以家庭離散遭遇向世人控訴中國在新疆的暴行。

 

身材嬌小的謝姆斯耶.艾力以堅定語氣告訴中央社記者:「我們不能再等了、不能再保持沉默,我鼓起勇氣為爸爸作證。」她一邊在大學研習護理專業,一邊要張羅平台事務,「幸好這段期間課都在網路上,否則沒辦法這麼自由」。

 

這場與極權國家對抗的抗戰已進行逾110天。經過這樣的洗禮,家庭主婦美由娜.納孜迷現在一拿起麥克風就可鏗鏘有力地控訴中共暴行。受訪時還有點害羞的女大生謝姆斯耶.艾力則是接過麥克風就以高亢嘹亮的聲音帶領群眾呼喊「中國,釋放我們家人」、「中國,停止種族滅絕」、「中國,關閉集中營」等口號。

 

美由娜.納孜迷犧牲了跟家中3個兒子相處的時間。她說:「13歲大兒子知道他阿姨的情況。他很傷心,也開始關注維吾爾人的處境。」

 

「集中營受難者家屬平台」12位發起人中有6位女性,極權暴政的倒行逆施害這群人的人生拐大彎,讓包著穆斯林頭巾的她們拋頭露臉、聲嘶力竭地討公道。在網路上相識的「普通人」化悲憤為行動,打破由既有組織或協會發起和動員,卻容易被貼上政治標籤的傳統運動路線,只訴求最基本的「我的家人在哪裡」。

 

謝姆斯耶.艾力的年輕人生備嚐孤寂艱辛,但她說:「比起爸爸在集中營裡所受的苦,這又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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